靴底碾碎几块碎石子时,灵魅姬才发现自己还赤着脚。
楚凌云解下外袍扔过来,粗麻布料带着晒过太阳的味道。
她胡乱裹住身子,低头看见脚背上结着暗红的血痂。
“走吧,领你去喝点酒,放松下。”
穿过最后片沙棘丛,眼前突然亮起盏摇晃的灯泡。
铁皮招牌上"老周酒馆"四个字掉漆得厉害,底下歪歪扭扭贴着"今日特供:沙棘酒"的纸条。
灵魅姬掀开脏兮兮的棉布门帘,扑面而来的烟酒气里混着烤羊油香。
八张掉漆的方桌只坐满三张。最里头的投币点唱机正放着二十年前的流行歌,有个醉汉趴在吧台打呼噜。
穿红围裙的老板娘从后厨探头:"两位吃点啥?"
"两扎啤酒。"楚凌云抽出长凳示意灵魅姬坐下,木凳腿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。
墙面贴着褪色的星兽海报,塑料藤蔓缠着仿制的兽角模型。
灵魅姬用指甲抠着桌面的陈年油渍,直到楚凌云把冰啤酒杯推过来。杯壁凝着水珠,凉意渗进她掌心的伤口。
后厨传来铁板滋滋响,老板娘端来盘炸花生:"送的下酒菜。"
灵魅姬抓起两颗扔进嘴里,咸香味刺得舌尖发麻。楚凌云把自己那杯啤酒又推近些:"慢点喝。"
角落突然爆出阵哄笑。三个穿工装裤的男人在比腕力,输了的往脸上贴纸条。
灵魅姬盯着其中一人鼻尖的纸条晃悠,突然被塞了个油纸包。
打开是夹着烤肉的发面饼,油脂渗过纸面印在虎口。
"老周秘制沙兽肉夹馍。"老板娘又端来两碗羊杂汤,"看姑娘饿得慌,汤里多加了片肝。"
楚凌云掰开筷子时,灵魅姬已经咬着肉夹馍含混出声:"再来两扎。"
油星顺着下巴滴到桌布上,晕开个小小的圆斑。
第二扎啤酒端来时,点唱机换了首缠绵的情歌。
醉汉的呼噜声成了伴奏,工装男人们开始划拳。
灵魅姬把发凉的双脚踩在楚凌云靴面上,后者从兜里摸出卷纱布放在桌上。
后厨飘来焦糖味,老板娘正在铁板上烤苹果片。
灵魅姬数着墙砖缝里的污渍,听见楚凌云和老板娘商量买双旧布鞋。
玻璃杯底积着泡沫,映出她沾着孜然粒的嘴角。
灵魅姬咬开啤酒杯沿的盐粒,斜眼瞥见楚凌云在数桌上的空签子。
"轻伤而已,对我来说没什么。"她微微一笑。
楚凌云把新上的烤串往她那边推了推:"你这头胳膊没清干净。"
"碍不着。"她喝了一口微微一笑。
“不过话说回来,你这家伙也还算是有点良心了,之前我总觉得你这家伙遇到点什么事情都不会请我出来,只能说还好你今天还算是想起我来了我跟你说,如果要是这一次参加战斗,你再不邀请我的话,那你可就要完蛋了。”
楚凌云哈哈一笑,“当然,这次战斗时间很长,我甚至都不知道一共打了多长时间,但问题不大,只要有经验和收获,这比一切就都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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