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属碰撞声渐次清晰时,周工正蹲在老宅东屋的青石板上。
他布满老茧的手扒开半腐烂的樟木箱底,霉味混着松烟墨的气息涌出来——那把裹着油布的刻刀终于露了尖儿。
“祖爷爷的留缝刻刀。”他用袖口擦去刀身的铜绿,指腹沿着刀锋三毫米处的凹痕摩挲,“当年刻皇陵碑,错一字能活,全对反而要填碑坑。”
手机在裤兜震动,是阿彩发来的定位:地铁三号线b出口尽头。
周工把刻刀别进腰带,又从箱底抽出本泛黄的线装书,封皮用朱砂写着《谬刻辑要》。
翻到折角页时,他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:“完器招灵,缺物避煞”
与此同时,地铁通道的声控灯随着阿彩的喷漆罐“滋——”地亮起。
她踩着脚手架,马尾辫上沾着蓝漆,正把最后一笔歪扭的“沈”字收进轮廓——那本该是她自己的脸,此刻左眼却用银漆描出沈默的眼尾。
“周老头来消息了?”她头也不回,听着身后脚步声,“说要造什么‘自我误标物’?”
“他说关键是‘不成句,不全貌’。”苏晚萤的声音从下方传来,掌心校徽隔着丝巾贴着皮肤,冻土层升温带来的灼痛让她皱了皱眉。
她仰头看那面墙,错位的名字与肖像在冷白灯光下像团解不开的乱麻,“你把我的耳垂画成了小舟的耳骨形状?”
“总得让它拼错拼图。”阿彩甩了甩喷漆罐,跳下来时靴跟磕在消防栓上,“就像我把周工的刻刀纹进‘彩’字的三撇里——”她抬起手腕,新纹的墨线在皮肤下若隐若现,“现在你要找‘阿彩’,得先认错这把刀。”
手机在苏晚萤掌心震动,是沈默发来的定位:旧法医中心解剖室。
她摸出包里的酸液瓶,玻璃外壁还凝着水珠——刚才在实验室,她用高倍显微镜对比过掌纹与冻土裂痕,那些弯曲的纹路竟与清代《匿名匠籍考》里的避名符完全重合。
“晚萤?”阿彩扯了扯她的衣角,“追踪器在震。”
两人凑近墙角的笔记本电脑,蓝色数据流正像被搅乱的墨汁般扩散。
原本像钉子般钉在“沈默”坐标上的红点,此刻分裂成十七八个模糊光斑,其中一个竟跳转到“1998年注销的空户籍”位置。
“有效了?”阿彩吹了声口哨,“那老东西拼不出完整的我们了。”
苏晚萤没说话。
她把校徽按在酸液瓶口,看着“苏晚萤(suwan)”的铭文被腐蚀成“苏(sua)”,指尖微微发抖——这是她能保留的,关于“苏晚萤”的最后半段姓名。
旧法医中心的解剖室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时,沈默的后颈已经沁出薄汗。
他戴着双层绝缘手套,用酒精棉仔细擦拭过门把手、操作台边缘,甚至通风口的铁栅栏——不能留下任何新鲜痕迹,这是他对抗未知的本能。
解剖灯在头顶投下冷白的圈。
他绕着操作台转了三圈,终于在通风管道内壁发现了那些刻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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