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微微仰头,望着门边的雕花,忽然听见室内响起“当”的一声闷响,如重物锤在地面之声,那声音滚动了几下,又渐渐消失不见。周旖锦怔了一下,举步靠近,轻声在门口唤了句:“质子殿下?”室内静悄悄的,没有一丝动静。她心头一紧,转头与纪桑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,彼此眼中都流动着关心的神色,片刻,纪桑缓缓推开了门。隔着屏风,风中裹挟的剧烈酒气也扑面而来。室内似乎经历了狂风暴雨的席卷,榻上的青玉枕被随意一丢,旁边另有几个已经倒空了的酒坛,底部洒落的些许酒液在地面淌出细长的水痕,洇湿了一片凌乱。纪桑似乎已领会其中之意,自觉地站在门边,目送周旖锦独自一人往里走去。过于浓重的酒气刺激着她额边脆弱的神经,一下下突突跳动着。周旖锦下意识屏住了呼吸,脚步放的很轻很缓,向他靠近。“殿下?”周旖锦又唤了一声。绕过书架和屏风,忽然她脚步一顿,魏璇颀长的身影出现在眼前。他还穿着昨夜的长衫,似乎已经深眠,整个人斜倒在床榻上,衣角沾了些许火场边的泥土和灰尘,是他从未有过的狼狈模样。床上,锦被绣衾凌乱堆着,纱幔垂到床脚,酒液染湿了其上银线精雕的蝴蝶,一片残败之像。目光向下,看见那俊逸的眉眼紧阖,高挺的鼻梁边,他纤长又脆弱的睫毛垂着,在眼下落了一片浅灰色阴影。书卷中的所谓“孤家寡人”,忽然在她心里有了具象化的呈现,此情此景,她即便想要说什么,那些话语也全都咽回了肚子。周旖锦看着眼前场景,有些出神。她从前一直不懂,为何梦中新帝传闻中性格如此残暴乖戾,那时自己虽家破人亡,被打入冷宫,但周丞相余党势力仍在,保下她一人并非难事,魏璇分明是那样谨慎的性格,却连查证都不屑,只是听闻自己曾克扣了他母妃份例,当即便赐了一尺白绫。可谁又知道,他一朝痛失至亲,原本高高在上的皇子沦落异国他乡,唯一相伴的母亲却在他大计将成之际,卷入齐国宫廷的争斗而被当做一颗轻飘飘的棋子牺牲。人非草木,这般痛楚怎能不在他心中留下怨恨呢?想到这,周旖锦心中不由得升腾起一种难言的恻隐之心。这短短一年,若非她有意靠近他、了解他,那表象下的难言之隐,她此生都不会了解。清晨的空气里还带着寒意,周旖锦轻手轻脚走上前,将那乱成一团的锦被铺展开,轻轻盖在魏璇身上。“殿下好生休息,”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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