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舒窈眼一低,没答话。她不想看见自己身上那些点红的疹子,然现在邢枳也不能进来侍候,倒是只有他在。脸埋在引枕里闷不吭声,只留出黑压压的长发,霍绍一手掰她的下颌,朝着外面,“别乱动。”江舒窈一僵,没等反应时,凉凉的湿意拨弄在颊边,指腹卸下力将药膏涂开抹去。帷幔在外随着男人的动作浮动,她眼盯着薄纱熏染的水墨图,难耐的痒意退散,取而代之是微微的凉。红疹不是很多,霍绍指抹完脸向她的颈滑去,对着雪白的侧颈,男人的眼眯了眯,指腹力气不受控制的增大。江舒窈感受到忍不住蹙眉,眼眶红红,半像委屈半像撒娇,“你……你轻些。”她背对着他,寝衣的领低,往下的白皙半遮半掩,掌向下,就能将所有柔软包裹其中。颈上动作一停,霍绍黑眸愈发深邃,薄唇抿住,重新挖了药膏对着远处去涂,半晌,忽问,“怕疼”江舒窈愣住,眼睫颤了两下偏过头去看他,对入他漆漆的眸,不知为何竟觉出几分不自然,移开眼,说:“好了,剩下的我自己来。”霍绍手拿开,指腹撵了撵,抹去药渍,“过会儿郎中进来送药,先将药吃了。”“你要走吗”江舒窈抬眼朝他看,如水的眸显而易见的不愿。下一刻意识这句话的不妥,她转过脸,暗暗咬住唇,“我知道了,你走吧。”城中突发疫病,来时虽安排了诸事务,但他还是要过去一趟。霍绍看她两眼,并未多解释,放了帷幔掩好,“郎中在外候着,有事便唤他。”话落,转身离去。江舒窈望着那抹身影消失,抬起指尖摸了摸脸,尚有淡淡的药香,眼中神色逐渐暗下。……是夜雍城户户屋门紧闭,街上除却巡查的兵卒再不见来往行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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